身為葬儀屋的長子,松川從小就顯得特別穩重。

孩子時期他總是穿著合身的小西裝被父母帶著出席葬禮,睜大眼睛乖乖牽著母親的手,不哭不鬧地看著伏在地上哭泣的人們,而長大懂事後他逐漸可以幫上父母的忙,在安撫完死者懵懂的孩子後為死者獻上一炷香。

興許是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耳濡目染,松川對生死別離看得格外得淡漠。 國小、國中的畢業典禮時,松川手拿畢業證書看著好友湊在一起,有人大聲哭嚎有人低聲啜泣,也只是感傷了一會兒,拍拍即將分別的朋友笑著安慰,然後被埋怨冷血無情。

哪有什麼好哭的啊,松川笑罵回去,被朋友用鼻涕糊了滿袖才逼不得已地保證自己以後會常應約。

但松川是真的覺得沒什麼好值得哭泣的。

人之間的離別不是必然的嗎。

與其他人相比,松川更傾向專注當下,及時行樂,不過多地去執著自己不可控的事物。

畢竟人生無常。

松川第一次見到花卷是在球場上,除了自帶氣場的及川,在場初入部的一年級生就屬花卷最為顯眼,畢竟他有著一頭粉紅色頭髮,又耷拉著一張臉,惹得身旁的人都不自覺離他半步遠。